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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May 7, 2005

《鳥人生活》

 

「他們說他們致力於在城市當中尋找降落的角落和方式。」



於是他們

一個個都生出了翅膀

儘管地下室的空氣不太適合飛行

他們以靈魂鼓動然後

振翅,在飢餓與文字的對峙間

到達邊緣以外他們沉默

無聲地伸展。

相互推擠、拉扯、碰撞、不太規則地

逐漸上了軌道呵他們

名喚鳥人,

運行著

一種益發豐美的姿態



鳥人們呼吸混合尼古丁的空氣

亢奮以致於垂著頭顱也要需索陽光

心跳比唇舌更嘈雜。

於是他們的其中幾個開口了:

「總有什麼辦法可想的,

 除了飢餓之外也還是要飛翔」

「很餓啊。」

「我的經驗是我們可以的,儘管

 地底不太適合我們」

如果

在牆面上開一扇窗可以引起

自發性的光合作用

鳥人們都笑了。

粉筆塗鴉、水龍頭、發酵的夢

「到現在能不能飛行也已經

 無所謂了。」

因為他們相信自己

確實名喚鳥人。

「我說一定有法子可想的」

連單腳降落也那麼地優雅,

鳥人踟躕



地下室偶爾傳來上方的眾聲喧嘩

鳥人們卻不急於向外探身。



醞釀百日也好。他們重複著

對白、沉默、對白、演繹

往軌道的最中央飛去他們說

他們就是自己的道德與

秩序

在地下室的無限個十日裡

鳥人們交談。

所以總有方法可以在地底振翅

「你為什麼現在才來問我。」

鳥人們睥睨

而並非鄙夷。

瘋癲的口白如同一種規則

鳥人們將秩序往邊緣之外推去

連靈魂也生出羽翼



語言文字持續盛開,鳥人們

信仰意義和隱喻

十日復十日他們飛行然後降落

在地底,

單腳雙腳單腳,交談著

還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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