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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生,宜蘭人。紅樓詩社出身,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現於資本市場討生活,頭不頂天,腳不著地,所以寫字。   曾獲文學獎若干。著有現代詩集《青春期》,《嬰兒宇宙》,《偽博物誌》,《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嬰兒涉過淺塘》;散文集《樂園輿圖》、《棄子圍城》、《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阿姨們》。作品多次選入年度散文選、年度臺灣詩選,以及《七年級新詩金典》、《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等選本。   Contact email: yclou342011@gmail.com

Mar 17, 2007

viewpoint

 

 關於樂生的事情。



 *



 新聞報導中,出現了新莊市民方面掛起,要通車不要樂

生之類內容的的白布條,讓我有一點難過。



 昨晚和某人聊到這條新聞,他說,新莊捷運線延誤通車

其實根本就不是樂生的錯,樂生實在不用為官僚之腐敗、

無能擔這筆責任。關於保留樂生與否,以及捷運變電所、

機廠設置的位置,好多年前(在劃置路線與工程圖之初)

其實就該被好好討論--當樂生居民與公民團體、人權團

體等表達希望保留樂生的需求時候,捷運局之一意孤行才

最是該為捷運新莊線通車時程延誤(三年!!)負責的單

位。



 某人說,開玩笑,末端站沒有機廠就沒辦法發車了嗎?

沒有變電所就沒有電用了嗎?電力之供給與接應從工程單

位的角度來看根本不成問題,至於機廠「非得設在樂生的

位置」更是個天大笑話,就調度與營運的專業來看,當初

土城機廠竣工之前,板南線以南港機廠單向處理列車進出

、調度還不是好端端的,存著「現有路線都是以雙頭機廠

為調度中心」的想法,其實不過是圖個方便,行政官僚之

固執不知變通、乃至技術官僚的迂腐無能,「沒有機廠就

不能做事情」而不思解決問題,才是台北捷運局長久以來

應處理而未處理、能處理而未處理的最大核心問題。



 話說回來,哪怕遠端電力供應不足以支援新莊線尖峰時

段的設計班距(約三至五分鐘一班),那麼,十分鐘一班

可不可以?就算每日首發車都必須早個十來分鐘進到末站

會提高營運成本好了,那也不過就是「要做與不做」的差

別。



 十分鐘一班總比三年後還沒有車可搭好吧?要多支出一

些人事成本,總比延誤三年好吧?有無間的差距何止凡幾

,政府綁架人民並不是第一次,但我要問的是,究竟是誰

圖利了誰?誰是真正的輸家?恐怕要等到台灣人們真的有

了史觀之後,才會真正反省一條捷運、一座樂生,孰輕孰

重。



 但我想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樂生問題根本就不該是捷運延誤通車的理由,面對問題

就宣告卡關,讓全體大眾共同擔負社會成本,甚至將此社

會成本加諸於原本就已弱勢的樂生住民身上,是官僚的傲

慢。







 有限時間之中,我能關心的事情是如此稀少。花去整天

讀完吉登斯的社會學,但關於實踐,想到中午前後與警察

對峙衝鋒的步伐,我感到非常、非常虧欠。



 咖啡館的熱拿鐵與巧克力瑪芬都在肚裡了,但好多個小

時過去,我還是坐在這裡。我還是只能坐在這裡,轉錄幾

篇吶喊(似乎還是沒有多少人聽見的聲音,)寫幾句紙上

的憤怒與罵聲,寫幾句--這些日子以來我究竟放棄了什

麼,沒有多的心力關心是假,不願犧牲念書時間去關心才

是真的。



 最諷刺的是,羅毓嘉你選考的科目竟是社會學--繼續

你小布爾喬亞階級的文青生活,活得像句該死的髒話吧。



 闔上書本我才想起,適才轉錄的文章裡頭,主角竟是認

識的人,另一個相關的女孩兩天前才在體育館前遇見,而

我沒有適時地提起「什麼」,早先習得的溫柔敦厚乃至於

寬憫之心,都被案牘勞形翻頁又翻頁的日程給磨得精光了

嗎?如此唸書何用,資訊與傳播社會學唸得再滾瓜爛熟,

究竟所為何來?



 我好難過。



 原來我是一個這麼自私的人,為了「什麼」而連「什麼

」都不願意付出,到最後還是坐在這裡反省又反省,直到

考試結束之前尚無法動彈,無法規避。



 直到那句髒話化成真實為止。



 對不起。

 

2 comments:

  1. 我想,個體為社會組成的基本單位

    而每一個個體的行為都有它的目的

    且均以自利為出發點

    (即使是公益行為,也是基於做公益能滿足某個體的私利為考量)



    社會學學的應該是如何盡量解決每一個個體的問題

    故你要先清楚你行為的目的,滿足你的自利

    唸書為你現在首要目的

    那關心樂生呢,其目的為何?是行善?那或許會有其他方式表達,不見得要行動

    我覺得你的作為是對的

    (或許我會被你認為我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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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其實我真的只是在反省而已。

    至於自利還是利他,追求的是relative gain還是absolute gain?

    我慶幸自己的理想性還沒有像誰一樣被磨掉了,甚幸甚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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